2010年,国家统计局第一次公布了《2009年农民工检测调查报告》,此后基本每年公布一次。期间还公布过《新生代农民工的数量、结构和特点》(2011年3月),该报告指出,新生代农民工“大多没有从事农业生产活动的经验和技能,60%的新生代农民工缺乏基本的农业生产知识和技能,其中更有24%的新生代农民工从来就没有干过农活,完全不会。因此,即使经济形势波动,就业形势恶化,新生代农民工也很少会返乡务农。新生代农民工脱离农业生产和向城市流动已经成为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且“接近一半的新生代农民工有在城市定居的打算”。
这完全与温铁军们逆历史潮流而动的一厢情愿是背道而驰的。
在今年4月30日公布的《2019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指出,2019年农民工总量达到29077万人。相比2009年的22978万人,10年间增长了6099万人。其中,外出农民工从2009年的14533万人增长到17425万人,增长了2892万人。
本地农民工比外出农民工增长得更快,从2009年的8445万人增长到2019年的11652万人,增长了3207万人。但是本地农民工数量仍然大大少于外出农民工。即使外出农民工的流向也有了改变,从过去的流向东部地区,逐渐的趋于本省内就业。2019年,在省内就业的农民工9917万人,跨省流动农民工7508万人。
在全部农民工中,平均年龄趋于上升。2019年,本地农民工平均年龄45.5岁,外出农民工平均年龄为36岁。可见,外出农民工随着年龄的增加,会逐渐回到本地就业。
在进城农民工中,40%认为自己是所居住城市的“本地人”,比上年提高2个百分点。从进城农民工对本地生活的适应情况看,80.6%表示对本地生活非常适应和比较适应,其中,20.8%表示非常适应,比上年提高1.2个百分点;仅有1.1%表示不太适应和非常不适应。进城农民工在不同城市规模生活的归属感和认同感较上年均有提高。但城市规模越大,农民工对所在城市的归属感越弱,对城市生活的适应难度越大。
这也说明了农民工进城不但没有停歇过,而且对城市的认同逐渐增强了。在收入上,2009年外出农民工月均收入为1417元,2019年为4427元。10年间增长了2.1倍,但是收入水平仍然偏低。
由于后来的农民工监测报告的质量远不如前边几年的报告,所以很多引人注意的数据现在都没有了。比如,农民工的社保缴纳率,农民工不同等级收入的百分比,农民工的合同状况,农民工的劳动时间等,现在都没有了。所以,这几年来我也不怎么看这个监测报告了。不过,至少有一点,这个监测报告可以告诉我们的,就是越来越多的农民脱离了他的农民省份,成为了农民工,同时越来越认同城市和城市生活。也就是说,越来越多的农民摆脱了土地、身份对他的限制,成为一个融入现代文明的、居民身份认同的新时代公民。